第二章 黑暗
漆黑的夜里，星光点点，蝉鸣了了。
寂静的柏油路上，除了蛐蛐的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苍凉。
雨笙缓步走来，站在一棵槐树下，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月凉如水，清冷的女仙己经换上一身灰色素裙，隐入夜色，再加上她刻意的气息收敛，竟骗过了远处田垄上的青蛙，仍在不停地吟唱。
又是小半个钟头过去，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一个醉酒的男人。
男人摇摇晃晃的走来，突然，脚步一个趔趄，踩到了一块石子狠狠地摔了一跤。
“靠，什么玩意儿……呕…呕…迷迷糊糊吐了起来。
雨笙抬眼厌恶地看了来人一眼，随即看向另一边的岔路口，正拿着手电筒，下夜班回来的辛雨珍。
辛雨珍此刻并没有记忆，仍旧重复着剧情，麻木地上着母亲安排的暑假工，即便如此，辛母仍旧是对她颇有微词。
醉汉此刻己经停止了呕吐，正对着一旁的菜地放水，余光就看到了辛雨珍那边打过来的手电筒光。
“哟，雨珍回来了？
嘿嘿…醉汉，不，正是辛雨珍的继父，辛正良。
辛正良瞬间来了兴致，裤子随意地拉了一下，就悄悄躲在路边玉米梗堆后头，笑得一脸荡漾。
辛雨珍握着手里的棍子下意识紧了紧，心里莫名慌张不安，紧张的看了看前面，只有一堆玉米梗。
“今天不会这么倒霉就遇到蛇了吧？
辛雨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用木棍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的沉闷声，使得周围的蝉儿就静谧了一瞬。
辛雨珍等了等，周围依旧安静，并没有等到蛇鼠窜动的声音。
“呼——应该是没啥。
虽是这么说着，心里的慌乱反而没有减少，莫名的焦虑让她压抑得无法呼吸。
忽然，一道粗重的呼吸声从左边的草堆传来，辛雨珍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操起棍子就挥打过去。
“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辛雨珍浑身紧绷，手里的棍子一次打空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对着旁边玉米梗打去。
“小贝戋人快闭嘴，不然老子今天就办了你辛正良快速从一侧截住了木棍，带着尿骚味的手掌狠狠捂住了辛雨珍的嘴巴。
“爸……你辛雨珍不可置信的瞪着辛正良，那张丑恶又阴险的脸，真是她平日里颇为老实憨厚的继父。
辛正良此刻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老实人模样，此刻的他笑得狰狞而疯狂，眼里装满了饥渴和欲望。
当一个满脑子阴暗的人喝醉了酒，只会是一场恶魔的狂欢。
辛雨珍只是震惊了一会，更多的是恐慌和绝望，她根本挣脱不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她才十三岁，也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她的继父，会对她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爸，爸，我是你女儿啊，你不能这样……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整张脸，她只能示弱。
这里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地，而她就算是拼命的呼救，村里人也根本来不及救她，因为就在田垄的旁边，是一条两米深的大河。
他，一定会杀了她。
啪——脸上突如其来的疼，让她脑子被打懵了一瞬，紧接着男人嘴里的烟酒味臭得她想吐，灰色的T恤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凉风夹着凉意灌入她的胸口。
“臭b子，老子养你这么大，总不能便宜了别人，要不是你那废物妈整天…呃忽然，身上粗鲁探索的男人猛地身体一僵，头一歪，没了声息。
辛雨珍身体下握着石块的手一顿，似察觉到了什么，茫然的推了推上面的人，脱力的手根本使不出力气，上面的人却是首首往旁边倒下，毫无反应。
辛雨珍慌乱的爬起来，先是拿木棍戳了戳，没反应。
脚不经过脑子般狠狠踹了过去，砰，辛正良板正的摔下了田垄。
就是这样，地上趴着的人也没有动弹。
“啊辛雨珍小声地惊呼了一声，颤抖着走下田垄，伸手探了探辛正良的鼻息——没有，人没了。
“别看了，他确实死了。
雨笙从背后走出来，平静的语气毫无任何波澜。
“你…你是，是你杀了他？
辛雨珍震惊的看向雨笙，眼里是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庆幸，以及，幸灾乐祸。
没错，是幸灾乐祸。
雨笙疑惑的又看了眼辛雨珍，哪成想辛雨珍根本没有害怕，没有恐慌，除了刚刚被吓的一点颤抖外，竟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是我杀的，你倒是不怕。
雨笙颇有些兴致的打量起面前的女孩来。
对，如今的辛雨珍才十二岁，才上六年级，但她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谢谢你帮我，本来继父也不是个好东西，喝了酒经常打人就算了，还总是…偷偷进她的房间摸她，这点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卡在了喉咙，半晌，她突然抬起头，“你是神仙吗？
“我想，我想跟着你辛雨珍鼓起勇气看向来人，有些犹疑的开口。
继父死的时候，她连武器都没拿，而继父的尸体上，也没有任何血迹，能这么快杀死一个成年男人，身上还隐隐带着一层光，像天上下凡来的神仙。
十二岁的少女并不懂人类也会有猝死，心肌梗死，脑溢血，病痛折磨，得不到更多的关爱，只会让她们沉迷于其他的涂道，碧如，逃课去网吧，看小说漫画，混日子和小混混结交…雨笙微微蹙眉，为这该死的神仙二字。
“怎么？
你想要神仙来拯救你？
闻言，辛雨珍急忙摇头，“不是的仙人，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容易杀了他，肯定不是普通人至于为什么不像是小说里，杀人如麻的杀手，或者武林小说里的侠客，莫名地就觉得，面前的女子，并非人类。
“跟着我，你这是赖上我了？
雨笙有些厌烦，这人类小小年纪就有心机，而她最是厌恶麻烦，更别提带着一个孩子。
“不是的仙人，我，我只是住口，别叫我仙人，雨笙烦躁的呵斥，似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问题，遂安抚了一句，“我是魔，并不是你想要拯救你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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