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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

易小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喜喜笑着与周寡妇对视,毫无退却之意。周寡妇又臊又气,“你、你有啥好得意的!”“他也没说喜欢你,非你不娶!你俩到现在还不是正头夫妻呢!”顾喜喜好脾气地摊了摊手,“那更没办法了,谁让他是县衙卖给我的男人?”“我怎么想,他又怎么想……”她朝周寡妇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字一顿,“干、卿、底、事?”到了山下,就要各回各家,顾喜喜再次向众人道谢。除了周寡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其他人都很愉快。“谢啥嘞,你和陈方没少帮衬村里,都是应该的。”“哎,还叫陈方呢,以后得叫陈先生!”“说得对哈哈哈,没想到咱们也能出个教书先生。”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老钱却没忘记顾喜喜失踪的缘由。等到大家笑够了,他板起面孔,严肃道,“大侄女,你说昨日中午掉落陷阱时,曾亲口让顾老三家...

主角:顾喜喜慕南钊   更新:2024-12-23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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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喜喜慕南钊的女频言情小说《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易小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喜喜笑着与周寡妇对视,毫无退却之意。周寡妇又臊又气,“你、你有啥好得意的!”“他也没说喜欢你,非你不娶!你俩到现在还不是正头夫妻呢!”顾喜喜好脾气地摊了摊手,“那更没办法了,谁让他是县衙卖给我的男人?”“我怎么想,他又怎么想……”她朝周寡妇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字一顿,“干、卿、底、事?”到了山下,就要各回各家,顾喜喜再次向众人道谢。除了周寡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其他人都很愉快。“谢啥嘞,你和陈方没少帮衬村里,都是应该的。”“哎,还叫陈方呢,以后得叫陈先生!”“说得对哈哈哈,没想到咱们也能出个教书先生。”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老钱却没忘记顾喜喜失踪的缘由。等到大家笑够了,他板起面孔,严肃道,“大侄女,你说昨日中午掉落陷阱时,曾亲口让顾老三家...

《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顾喜喜笑着与周寡妇对视,毫无退却之意。

周寡妇又臊又气,“你、你有啥好得意的!”

“他也没说喜欢你,非你不娶!你俩到现在还不是正头夫妻呢!”

顾喜喜好脾气地摊了摊手,“那更没办法了,谁让他是县衙卖给我的男人?”

“我怎么想,他又怎么想……”

她朝周寡妇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字一顿,“干、卿、底、事?”

到了山下,就要各回各家,顾喜喜再次向众人道谢。

除了周寡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其他人都很愉快。

“谢啥嘞,你和陈方没少帮衬村里,都是应该的。”

“哎,还叫陈方呢,以后得叫陈先生!”

“说得对哈哈哈,没想到咱们也能出个教书先生。”

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老钱却没忘记顾喜喜失踪的缘由。

等到大家笑够了,他板起面孔,严肃道,“大侄女,你说昨日中午掉落陷阱时,曾亲口让顾老三家的闺女下山找人求救?”

顾喜喜心知老钱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她平静道,“是,本来不想麻烦大家,只让堂妹去我家里给张婶带句话。”

张婶说,“顾青叶昨日从没来过我家。”

“夜里我见喜喜和陈方迟迟不回来吃饭,只得去她家寻人。”

“门快打烂了,他们都不肯让我进去见顾青叶,还说心里没鬼?”

老钱问,“那你最后见到顾青叶了么?”

张婶点头,“见到了,她在房里躺着,说她跟我家喜喜、陈方一起下山,之后就分开走了,她也不知两人去往何处。”

“我昨夜去顾老三家,他家邻居都可作证。”

顾喜喜故作疑惑,“这就奇怪了。”

“当时我在陷阱下喊话,亲眼看见青叶趴在洞口问我们怎么样。”

“她怎么说,我已经下山了?”

在场其他人俱是明白过来的表情。

老钱冷笑道,“还能是怎么了,分明是他们一家合伙撒谎,意图见死不救!”

有人义愤填膺道,“难怪刘氏推说头晕,不肯跟咱们一道上山。”

“她是怕喜喜丫头和陈先生还活着,两相对峙,拆穿了他们!”

众人望着老钱,等他做裁决。

老钱沉吟道,“事实基本明了,今日大伙都辛苦了,先散了吧。”

他转向顾喜喜,肃色道,“大侄女要信得过我,你们一家也回去歇息,由我去顾老三家讨这个说法。”

顾喜喜施礼道,“我自然信得过钱叔,只是要辛苦你了。”

老钱说,“村里出了这等民风不洁之事,本就是我这个村长的失职。”

周寡妇离开时,特意扭着腰肢朝慕南钊那边挤过去。

她低着头积蓄了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媚眼。

在走到慕南钊面前时,暮然回首,眼角飞花……花??

还未抛出去的媚眼对上慕南钊森寒的目光。

花瓣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刀锋斩落,在空中碎作齑粉。

周寡妇怔住,一股凉意刹那间从天灵盖直达脚底心。

直到慕南钊走开,周寡妇才得以颤巍巍地挪动脚步……

张婶回家关了门,确认顾喜喜没有哪里伤着,这才放心。

“刚才我就想问了,那周寡妇怎么跟你说上话了?”

周寡妇的亡夫,曾经跟顾扒皮争抢一条浇地的水渠,闹得很不愉快。

几年来两家都没有任何往来。

虽然时过境迁,两个男人先后没了,周寡妇在村里见到张婶、顾喜喜时,还是把头一扭当没看见。

顾喜喜方才已明确拒绝周寡妇,就不想张婶知晓此事,再惹一肚子气。

她笑着说,“谁知道她哪根筋不对,突然找我说话。”

“只不过说了几句闲话,也没什么。”

张婶不疑有他,说,“她那种拜高踩低的人,最是势利眼。”

“可能是看咱们家如今有起色了,才想恢复关系。”

顾喜喜道,“反正是不相干的人,理她呢。”

她含笑望着慕南钊,意有所指。

方才看他一直黑着脸,想也知道周寡妇的话他应该是听见了。

老郎中知道两人平安归来,给慕南钊把了脉,就放心地去看喜喜给他采的药材了。

西屋内剩下顾喜喜和慕南钊。

顾喜喜左右看了看他的脸色,有心安慰道,“她的确是太侮辱人了,不过,我不是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嘛。”

“你就别为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了。”

慕南钊抬眸,“你不用管,我自会解决。”

解决?顾喜喜一惊,“你该不会要……”

她朝外看了眼,压低声音,“要杀人灭口吧?”

顾喜喜毕竟长在法治社会中,对“谁作恶我就杀谁”的思路还是无法苟同。

“她想法是太肮脏了,可她毕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实施。”

“给她点教训就行了。”

慕南钊冷然道,“她敢这么想,就该死。”

后三个字他是咬牙说出来的。

顾喜喜深吸一口气,其实挺有道理的,这该怎么劝?

她急中生智,“我们村多年没出过命案了。”

“就因为周寡妇,引来外人的注意,对咱们而言得不偿失!”

“况且你即将要去见孟将军,怎能为这种人节外生枝?”

顾喜喜情急之下说的“咱们”,竟意外让慕南钊心情好转了许多。

“你倒是懂得权衡利弊。”他神色稍缓,抬眸望着她。

“就听你的,先放一放。”

顾喜喜背过身悄悄松了口气,“你昨晚没睡,先歇着吧。”

这次进山收获颇丰,老郎中喜滋滋地处理药材。

张婶把吃的东西倒在地上分门别类,她看野果新鲜水灵,想到顾喜喜爱吃。

“喜喜,我腾不出手,你自己洗些果子吃。”

“不急。”顾喜喜抱着另外一个小麻袋,喜滋滋道。

“我得先管它。”

顾喜喜不惜掉落陷阱挖回来的珍贵山茶还装在麻袋里。

调配半盆生根杀菌水,再小心翼翼去掉包裹山茶根部的泥土,斜着将根须泡进水里。

明日,老钱答应她的那块地就能派上用场了。

顾喜喜正在心里规划,墙外忽而传来女子的哭声。

“喜喜姐,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和陈大哥,我在这给你磕头了!!”


高个女人还在唾沫横飞喋喋不休。

顾喜喜的脸色却早已阴沉下来。

“闭嘴!”

她忽然低吼一声,声震全场。

高个女人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气力,惊的一时卡壳,安静了。

顾喜喜憋了一肚子火,大声说,“克死克死,整天就知道说这俩字,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怎么没见你们谁家做饭着火烧死,过年放炮仗全家炸上天?”

一个当爹的面子上挂不住,“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

顾喜喜冷笑,“你们不是怕克死吗,怎么还跑到这来?”

“还有你们家里的小龟儿子,担心他们被克死,就把他们给栓牢了,别整天出来乱跑。”

“石头出个门都躲着走了,是他们不依不饶,非得找过来欺负石头!”

高个女人缓过劲,不服气道,“你凭啥说,是我们的孩子找他?”

“我家大宝最乖了,我跟他说不能跟石头玩,他都听我的话。”

“听话?”顾喜喜冷笑,将石头拽到前面来。

“听话能把石头打成这样?”

那五个人看清楚石头的脸,都呆怔住了。

顾喜喜说,“你们的儿子只是屁股伤着了,看看我们这张脸,这眼睛!”

“眼睛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我等会就带石头找郎中验伤,要是他眼睛有什么好歹,我看谁该给谁赔钱!”

顾喜喜说着,又拽起石头的衣袖,给他们看胳膊上的淤青。

高个女人心虚地向后退却,其他四人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

此时,顾喜喜和石头这边已经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顾喜喜昂首瞪着那些人,“石头,你现在跟这些叔伯婶娘说,今早上打架究竟为了什么?”

她说着,手心悄悄捏了捏石头的小手。

石头仰头看顾喜喜,虽然说不清缘由,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

过去他看见这些邻居鄙夷的眼神,听到他们嫌弃地议论,他只敢捂着耳朵快点跑开。

可现在他却鼓起勇气直视他们,“今早我出门时,大宝和栓子非要拦着路不许我过去,我绕道走他们还围着我笑,又叫其他人来骂我,拿石头丢我。”

“他们、他们说我爹是短命鬼。”石头有些哽咽,不过他咬牙忍住了不哭。

接着说,“我就说,不许他们骂我爹爹!然后大宝说我是扫把星,不配他大声说话,叫他们一起打我。”

顾喜喜等石头说完,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五个人。

“听见了吗?谁先挑的事,谁先打的人,都已经很清楚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个女人背过身去,给其他人使眼色。

虽然是她家大宝带的头,但大家都有份,要真追究起来谁也跑不了。

于是,栓子爹一改之前的凶悍,堆起笑说,“哎呀,能有啥说的。”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常有的事,男孩子本来又调皮得很。依我看,反正没打出什么毛病,咱们做大人的就别掺和了,啊?”

顾喜喜重重冷笑一声,“我开门之前可听见了,你们说一定要赔医药费。”

“还说没钱赔偿,可以卖了张家的树。”

“怎么轮到自己口风就变了?”

她垂眸瞥向石头,语气云淡风轻,“本朝律法,无故打伤、打残他人,应承担责任为伤者求医问药,轻则需照护至伤者恢复。”

“重则,打人者杖责二十到五十,入狱监禁三到五年,具体视伤者情况而定。”

大宝娘、栓子爹还有其他三人面色灰白。

这下子轮到他们恐惧了。

大宝娘嘴皮子发抖,还是强撑着说,“你一个女人家,如何知道公门里的规矩?莫不是编出来唬我们的吧。”

顾喜喜一笑,“忘了说完,若未满十岁的孩童犯事,杖责由父母替代。”

她望着大宝娘的眼睛,笑意加深,“你这辈子还没尝过板子滋味吧?”

普通百姓都本能的怕去见官。

大宝娘哪经历过如此的威胁,她当即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跪坐到地上。

栓子爹也白着脸不敢说话了。

顾喜喜看着这些连小孩子都要欺凌的人,总算是出了口气。

“今日我就在这候着。”

“若石头收不到看病吃药补身体的钱,下午我就去县衙,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被人打了,当真无人主持公道么?”

她留下这段话,牵着石头回去并关紧了大门。

走到苗圃当中,石头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喜喜姐,咱们还是别要她们的钱吧,我上了你的药,已经不痛了。”

顾喜喜说,“凭什么不要?”

她蹲下,望着石头的眼睛,“不属于我们的钱,我们当然不要。”

“可他们伤害了你,本该付出代价。”

“况且那几个大人来时还想继续欺负你。”

“若非他们理亏已无从辩驳,今日怎会放过咱们?”

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勇敢,做个像喜喜姐这样的人。

中午吃饭时间,五家人陆续送来医药费。

数目不高,总共加起来也就一百四十几文。

按石头自己的意思,顾喜喜并没有计较钱多钱少,只是让石头亲手收下、当面点清楚。

索要这笔医药费重要吗,当然重要。

石头失去父母,钱对他而言很重要。

而那些恶邻居,他们会变的善良吗?未必。

但金钱的代价能让他们长记性,至少以后管束自家孩子,离石头远一点。

县城外官道上,小黑驴拉着车小跑前进。

慕南钊向后回眸,“你放心,经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

顾喜喜莞尔,“但愿如此。”

方才慕南钊赶车到苗圃来,顾喜喜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在孟家进展顺利。

不过两人默契的一个没有提及,另一个也没有问。

途经石头村,距离天黑还早,村外面居然点起了一个大火堆。

有几个人站在稍远处,将什么东西丢进火堆焚烧。

顾喜喜好奇,就问站在路边的一位老者,“老人家,你们这是烧什么呢?”

老者面带愁色,瞥了眼顾喜喜和慕南钊,有气无力道,“老鼠。”


日光从窗口斜照进来,在对坐的两人身侧投下淡淡阴影。

顾喜喜冷笑说,“你醒了却一声不吭,看着我在外面借力拖延,担惊受怕,这样耍弄我很有意思?”

“还是说,你冷眼看戏,借此试探我在临危之际对你是否忠心?”

顾喜喜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慕南钊沉默不语,更加剧了她的怒气。

“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也没义务对你尽忠!”

“若我方才为了自保,主动把你交出去,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杀了这院子里所有人?”

慕南钊轻咳几声,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我现在……恐怕没那个力气。”

顾喜喜还在气头上,反唇相讥,“你怎么会没力气?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就连衙差都夸你有劲儿!”

“早知道我应该留两亩地让你种,免得你……”

话未说完,忽觉肩头一沉。

顾喜喜震惊侧目。

慕南钊无力地倚在她身上,气若游丝:“你是不信我,我人事不省时,这条命都交于你手中,怎会不信你……”

他双目紧闭,手掌无力滑落。

顾喜喜呆坐片刻,“哎,怎么不说话了?”

她倏然起立,慕南钊整个人滑落到床上,趴在那一动不动。

顾喜喜伸手推了他两下,毫无动静,又试探鼻息。

确定只是晕了而没死,她只得使把劲将他翻过来躺好。

再检查胸前包扎的地方,没有出血迹象,可能只是身体还没恢复。

顾喜喜站在床边,喃喃道,“你说我不信你,但你又何尝真正信过我?”

时真时假,时而狠厉嗜杀,时而病弱可怜。

谁知道他哪副面孔是真的,哪副面孔又是装的?

顾喜喜可不会被片刻的心软迷惑。

另一边,老钱带着马爷等衙差已经走遍了花池渡村。

他们去的人家,要么是最近从外面来了亲戚的,要么是之前买了男人的。

从中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老钱一直将衙差们送到村口,这才着实喘了口气。

走在路上,衙差甲问,“上面让咱们排查最近各村外来人口。”

“尤其是年轻男子,生了重病的,受了外伤的,都要格外注意,也不知所为何事?”

马爷低声斥道,“不该问的事别问!”

“上头既然有安排,咱们只管做事,少想少开口。”

他在顾喜喜家一度怀疑过那个陈方。

所以故意递碗试探,却发现陈方力道一如寻常男子,加上他走路和使力的情形,绝不是重伤或重病之人。

放下疑虑后,马爷即刻将陈方此人抛之脑后,甚至连名字都记不大清楚了。

又过了半个月,慕南钊用着老郎中留的内外伤药,已经能自己出房门了。

但他发现顾喜喜总是忙碌的进出,时常在家中见不到她人影,偶尔碰面,她也只是淡淡打声招呼,礼貌疏离,恰到好处。

以至于他想同她说几句话,竟迟迟找不到机会。

这日午饭时,顾青叶来了。

顾喜喜看见她倒是有些意外,原以为两家闹着那样,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自己撮合男女主的计划,她对顾青叶挤出几分笑意。

“来了?进来坐。”

顾青叶一愣,“喜喜姐,你不怪我?”

顾喜喜笑道,“我怪你做什么,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顾青叶垂下头,“我哥病了,一直发烧,腿很疼,喜喜姐你能不能去看看他,顺便把你们俩的误会说开了呀?”

自从顾铁柱那天被抬回家,他已然成了大家眼中的“流氓”。

连带着顾青叶出门都抬不起头。

所以她就想了个法子,只要顾喜喜肯原谅,公开登了他家的门。

别人也就知道,之前的确只是误会。

顾喜喜哪能不清楚她的小心思,似笑非笑说,“他病了就赶紧请郎中,土郎中不行,那就抬到城里医馆去。”

“找我一个外行去看,有什么用呢?”

顾青叶一噎,低头揪着衣角。

顾喜喜就见不得她这副委屈又说不出口的可怜样,转开目光说,“我去叫陈方吃饭,你要不要留下一起?”

顾青叶本想告辞了,一听陈方的名字,屁股好像就离不开凳子了。

“……嗯,好久没跟喜喜姐一起吃饭了。”

慕南钊在屋内听见动静,将手中纸条凑到灯火边烧了,回头勾起笑意。

“你今日倒是回来的早。”

“是啊。”顾喜喜笑道,“该吃饭了,走吧。”

慕南钊许久没看到她这般笑容,内心莫名升起“受宠若惊”四个字。

但他很快就嫌弃自己的想法。

不过是笑一下而已,有什么可稀罕的。

他面色平静地起身,“下次让张婶在外面喊一声即可,不必你亲自过来。”

到了堂屋,顾青叶站起来,三分紧张七分娇羞。

“陈、陈大哥,好久没见你了,喜喜姐说你在家帮她配药水,很忙。”

“多亏了你,那些人才肯放过我们家。”

“我早就应该当面说声感谢的,可我爹娘他们……实在不肯来。”

慕南钊询问地看向顾喜喜。

顾喜喜从容接话,“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那些烧焦的田地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她笑吟吟站起来,“我去灶房看看,你们聊。”

说罢,她也不理慕南钊几番变化的眼神,径自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顾青叶、慕南钊两人。

慕南钊冷着脸喝水,好似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顾青叶几番偷眼看他,害羞低下头,柔声问,“陈大哥为何还不跟喜喜姐成婚呢?”

慕南钊淡淡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顾青叶一阵紧张,笑着说,“就是村里最近有好些议论,说……说……你们俩这么久了,还不是真夫妻。”

“也不知……是谁瞧不上谁?”

慕南钊眼神令人发寒,“这些话,顾喜喜也知道么?”

顾青叶点头。

这次她倒没敢扯谎。

最近顾喜喜在外面干活时,总有人或好奇、或好心,问她怎么还没跟陈方成婚圆房。

顾喜喜总是一笑置之,说不着急。

于是,便有传言说,是顾喜喜瞧不上陈方。

要不然,天天在家中对着这般绝色,有几个女人能不心动?


老钱作为村长,当然不希望村里出现流血冲突事件。

但他安抚不了顾大爷一家,又无法说服顾老三家赔钱。

今个借着道谢的名义前来,实则是想求顾喜喜继续出手相助。

奈何顾喜喜没留丝毫余地的拒绝了。

老钱自知得寸进尺不占理,尴尬地搓搓手,“我也知道,就是实在想不出招了,才来问问你,大侄女别往心里去啊。”

顾喜喜点头,“不会。”

老钱识趣告辞,临走前说,“那辆平板车闲置太久,许多地方松脱了,这两日我让人修了修,铁钉全部换了新的。”

“车子总要上路,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这些话没有那些花哨的弯弯绕,反而让人听得出真心实意。

“钱叔等等。”顾喜喜最后还是叫住了老钱。

“我大爷爷今日去找你,恐怕是知道村里其他人卖空心菜的事了。”

老钱疑惑,“这怎么说?”

顾喜喜说,“他家从前是村里唯一卖菜的农户。”

“把持着菜种子,从不肯与人分享。”

“最近他家错失了酒楼预订的白菜订单,却看见其他人卖起了空心菜。”

“您说他们心气能顺么。”

老钱原来如此地点头,“我说呢,怎么今天比之前火气还大。”

顾喜喜微笑说,“我大爷爷家只烧了不到半亩白菜而已。”

“他的家底在村里算上等,这点程度的损失,还不至于逼得他们跟顾老三同归于尽。”

“纵使我三叔是滚刀肉,大爷爷家也未必敢往他身上砍,雷声大雨点小罢了,钱叔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老钱猛然深吸一口气,豁然开朗,“对啊!”

“本来我这个村长解决了火烧田地的遗留问题,至此已经完事了。”

“顾大爷撒气,顾老三耍泼,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他们两家的戏越少人掺和越好,等他们闹得没趣,自然也就消停了。”

问题一下子不存在了,老钱十分高兴,“还是大侄女你看的透彻!”

“以后你有啥事就去找叔,这人呐,就得互相帮衬!”

老钱步履轻快的走了。

慕南钊侧目瞥向顾喜喜,“不错,混上村长的免费智囊了。”

顾喜喜平淡道,“我只是想要那辆车而已。”

救火那天,她在祠堂在找到那辆平板车,就拿去装沙土用。

后来问过才知道,这是村里六个年前修路时打的车,并没有主人。

修路后就一直闲置扔在那,历经风吹日晒变得有些破旧,但车辕和轱辘基本完好,还能转动。

顾喜喜得知这情况,当时就动了心思。

她的粟米收获之后,要变成钱,就要进城卖粮。

弄一辆车,再添置一头牲口,运粮、采购就方便多了。

所以当老钱困扰时,顾喜喜毛遂自荐,说能治好那些烧焦的土地。

条件就是那辆没人要的破车。

老钱倒也爽快,当即拍板答应下来。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没有错。

晚饭后平板车就送过来了,如老钱所说焕然一新。

顾喜喜推了推车子,很是满意。

慕南钊站在旁边看着,说,“一辆破车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顾喜喜头也不抬道,“我们庄户人家不敢比排场,能用就行。”

慕南钊冷哼,“连个牲口都买不起,还想用车。”

顾喜喜道,“我很快就会买的。”

她直起腰看向慕南钊,“我发现你从刚才起就在找茬。”

“你哪根筋又不对劲了?”

此时张婶在灶房烧水,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慕南钊盯着顾喜喜的眼睛,“今天中午那个顾青叶怎么回事?”

“你又为何借故去灶房,只留我和她孤男寡女?”

“你自己跑了,倒是没忘记先填饱肚子。”

最后一句话,慕南钊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啊……”顾喜喜原本理直气壮的眼神变的有些发虚。

“我不是跑了,我是临时想起来有事。”

“就是大富叔说,地里最近长了一种杂草,我必须去处理。”

慕南钊冷笑,“最好是真的杂草。”

“知道你那堂妹说了什么吗?”

顾喜喜沉默。

慕南钊说,“她问我,你我迟迟不成婚,究竟是我瞧不上你,还是你瞧不上我?”

“顾喜喜,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顾喜喜被他凉凉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严肃且认真道:

“当然是你瞧不上我!”

“你天人之姿,出身高贵,文武双全,我就是一个乡下种田的丫头。”

“我哪怕只是在心里肖想你,都是对你的亵渎!”

慕南钊挑眉,“所以你这番话的意思是,我瞧不上你,你也没瞧上我?”

顾喜喜犹豫了一下,“事实如此。”

慕南钊望着她,笑了,笑意美丽而危险。

“所以你嫌麻烦,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他倏然变脸,怒喝道,“顾喜喜,你可真会算账!”

“我没有那个意思。”顾喜喜为自己辩白。

“今日真的不是我故意安排的。”

“你觉得我有当媒婆多管闲事的爱好吗?”

她要撮合慕南钊和顾青叶的动机不可说。

所以在成功之前,绝不能向慕南钊承认!

顾喜喜接着说,“或者你觉得,我是地不够种,闲得慌吗?”

慕南钊有些动摇。

按理说,他看到的顾喜喜的确不是那种人。

她每日不是忙着捣鼓那些花花草草,就是关在屋里叮叮咣咣到深夜。

剩下的时间还要进山、下地。

她在乎的事好像只有种地赚钱。

就连给村长帮忙,她都要换一辆破车回来。

慕南钊实在想不通,顾喜喜费心撮合他跟顾青叶,能换来什么好处。

顾喜喜看出慕南钊的犹豫,趁热打铁,“我跟顾老三家的关系如何,你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在乎他家女儿嫁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她只负责把男女主送作堆,别的她的确不在乎。

慕南钊阅人无数,看出顾喜喜应该不似作假,神色稍霁。

“后天早晨随我进城一趟,我有事要办,需要你配合。”

顾喜喜下意识反对,“凭什么?!”

他去干的肯定没好事,谁要跟他以身犯险啊!


张婶看见喜喜急的脸都白了,突发神勇,随手抓起个秃毛扫帚丢过去,正中刘氏腿窝。

刘氏“啊”一声,直挺挺跪倒在门槛外。

顾喜喜趁势挤过去,以整个身子挡住门口。

刘氏骂骂咧咧地挣扎起身,张婶却扑过去压在她身上,不给她继续发疯的机会。

“小样儿,想砸我们家?先看你能不能过我这关!”

顾青叶本来在大门外探头观战。

发现她娘要吃亏,顿时急的大喊,“娘!你们别打了!”

“谁来帮帮忙,把我娘给拉开啊!”

围观的人中间也有明白的。

“你娘要砸别人家,活该人家张婶教训她!”

“我们现在把她拉开,不得落她埋怨,出力不讨好?”

顾青叶又求救地看顾老三,再看顾大爷等人。

然而,这些男人都眼神闪烁着当没看见。

女人打起来了,他们咋好动手嘛!

眼看刘氏头发都被张婶抓下来一缕,顾青叶没办法,只得自己走进去。

“喜喜姐,咱……”

她正要开口请顾喜喜一起拉架,就惊愕地发现,顾喜喜举着个打水用的木桶,皱眉朝刘氏头上比划。

顾青叶花容失色地抓住顾喜喜,“喜喜姐!使不得!”

顾喜喜没说话,因为她在犹豫。

她研究过那么多植物,唯独没研习过打架。

木桶又厚又硬,砸下去会不会直接脑袋开瓢?

而且张婶和刘氏在地上翻来滚去,她实在不好找到准备下手的间隙。

僵持为难之际,忽听院墙外雷吼,“东家!我们来了!”

一片寂静,连看热闹的议论声都没了。

陈大富一身精干短打,提着锄头大步走进院子,胳膊上还有干农活流下的汗水。

“让我看看,是谁无故讹诈,敢砸我们东家的场子!!”

声如洪钟,同时一个眼刀扎过去,刘氏吓得哆嗦,不由自主停止了叫骂。

紧接着几名年轻雇工进来,默不作声就将刘氏团团围住。

顾老三这才疾步跑进来,“干啥干啥,都干啥呢!”

他怕的要死,还得硬撑颜面,“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妇道人家?”

“花池渡村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顾喜喜搀扶着张婶站起来。

张婶拢了把发髻,得意地耳语,“放心吧,咱没吃亏。我拧了她好几下呢,她就给我头发挠散了,今晚叫她疼的睡不着!”

顾喜喜不禁抿唇浅笑,“多亏您立下大功。”

“您进屋洗把脸歇着,剩下的我来。”

陈大富带人围住顾老三一家,不许他们造次,就等着东家发落。

顾青叶吓得依偎着刘氏,瑟瑟缩缩。

“喜喜姐,我娘也是因为心疼我哥,她一时心急……”

顾喜喜不禁冷笑。

方才雇工们没来的时候,刘氏撒泼,怎么没人管?

现在倒是知道装可怜了。

顾大爷见这场面闹得有些难以收场了,只得拉上顾二爷一起出面。

仗着是顾家的长辈,顾大爷板着脸说,“喜喜啊,你三婶做的是不对,但她是爱子心切。”

“你何必如此计较,自家人的小误会闹这么大,不丢人啊?还叫上这几个汉子舞刀弄棍的,想吓死谁?”

顾喜喜轻笑出声,“大爷爷这话说的。”

“闹是我三叔一家要跑来我家闹的。”

“我这几位雇工师傅也不是我喊来的,不信您问。”

顾大爷扭头看陈大富。

陈大富雷声道,“是我。”

“我们正干活呢,要不是听几个娃娃说有人闹事,要不是怕我们东家挨欺负,谁稀得为你们顾家的事耽搁功夫!”

刘氏突然指着陈大富等人,尖声道,“原来是这样。”

“我说呢,你们八个大男人,怎么能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定是有什么腌臜勾当,却栽赃到我儿头上!”

哗啦!

一桶冰凉的井水,将刘氏从头到尾浇了透。

顾喜喜扔下水桶,冷眼道,“造谣生事,污人清白。”

“顾家就不怕这样的儿媳妇坏了名声么。”

虽然在盛夏,小院中那口深井刚打上来的水还是冰冷刺骨。

刘氏瞬时嘴唇青紫,哆嗦着再说不出话。

顾大爷不高兴地瞪了眼顾老三,示意他去管管刘氏那张破嘴。

而后转向顾喜喜,和颜悦色道,“就算没什么事,一个姑娘家如此也是不成体统。”

他捋着白胡须,一副“都是为你好”的长者架势。

“区区小女子,他们凭啥真心听你的话,给你干活?你听大爷爷的,不如早日遣散了,对你的名声好。”

顾喜喜嘴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无真实笑意。

“他们凭啥给我干活?”

“就凭他们想要实实在在的粮食,我能给。”

“我还忙,就劳烦大伙帮我送客吧。”

顾大爷、顾二爷还想张口。

却被八名雇工一个瞪眼逼退。

陈大富关上大门,轻蔑地看着顾家众人。

“我们就是佩服东家,她是个小姑娘又怎么了?”

“我们东家她就比在这所有人都有本事!”

一个后生噗嗤笑了,“别吹了吧,你一个外村人,知道她过去啥样不?”

“她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分清麦苗和韭菜了?”

村民们哄笑。

陈大富却没生气,看向众人的眼神甚至有些怜悯。

按照东家给法子种地,才不过一个月,就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

他们从未见过那么高的出芽率、那样壮实的粟米苗。

东家自配的肥水也十分神奇,还得讲究不同的时间、不同方式使用,有的要喷洒在叶子上,有的要根部浇灌。

大家都是种田的好把式,最初他们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麻烦。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常见的虫害、病害都没有出现,隔几日浇透水,苗子就蹭蹭往上拔高。

正因如此,陈大富等人从最初的因利而聚,变成死心塌地跟随顾喜喜。

于公,他们都在期待着最后出现何等惊人的收成,能参与其中,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荣耀。

于私,要是干得好,东家满意,说不定能将种田秘方传授给他们。

可花池渡的村民们并没注意到这些。

他们还在等着秋收时看顾喜喜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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