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汐苏心蕊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九霄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看宋博宇要去找人,被刘金梅拦下。“怕什么?真要抢房子,也不能光拿她自己的,不动你的吧?”“估计还是吓唬你呢!你要是去找她了,以后就得当个妻管严,啥都得听她的了呢!”刘金梅依旧不以为意。宋博宇却不信这种说法,毕竟林汐之前对他的态度冷到了极点,压根没有拿乔的意思!“不行,我还是得找她问明白!”苏心蕊见状,怕宋博宇真的和林汐和好,立马说:“坏了,小宝又发烧了!”可这次宋博宇也顾不上孩子了,也不是他的种,发烧跟他有啥关系?这次林汐要是不肯回心转意,那自己损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看着宋博宇再没理自己,苏心蕊眸光闪烁,神情冰冷。宋博宇几乎是一路跑到了林家,怎么拍门都无人回应。后脚到了的周惠芳冷嘲热讽:“别拍了,要想见你早见了!”“也好,让她...
《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完结文》精彩片段
眼看宋博宇要去找人,被刘金梅拦下。
“怕什么?真要抢房子,也不能光拿她自己的,不动你的吧?”
“估计还是吓唬你呢!你要是去找她了,以后就得当个妻管严,啥都得听她的了呢!”刘金梅依旧不以为意。
宋博宇却不信这种说法,毕竟林汐之前对他的态度冷到了极点,压根没有拿乔的意思!
“不行,我还是得找她问明白!”
苏心蕊见状,怕宋博宇真的和林汐和好,立马说:“坏了,小宝又发烧了!”
可这次宋博宇也顾不上孩子了,也不是他的种,发烧跟他有啥关系?
这次林汐要是不肯回心转意,那自己损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看着宋博宇再没理自己,苏心蕊眸光闪烁,神情冰冷。
宋博宇几乎是一路跑到了林家,怎么拍门都无人回应。
后脚到了的周惠芳冷嘲热讽:“别拍了,要想见你早见了!”
“也好,让她出来说清楚,让你死心!”说着就用钥匙开了门。
结果屋里照样没人,原本应该在家的林秋也没了影。
这下周惠芳也觉得不对劲了,刚好林妍逛街回来,立马让林妍去杂物间看看。
林妍匆忙推门,里面杂乱拥挤,但床空空如也,只留了张字条:我带林秋走了。
“厂、厂子!快去厂子问问!”这回林妍也慌了。
这下三人马不停蹄地去厂子,被保卫科的人拦下来。
“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周惠芳和林妍被挡住,宋博宇要进时,也被拦了。
“我是厂里职工,咋也不让进?”宋博宇满脸怒意。
保卫科的人提醒:“厂里刚才发了公告,你被开除了!”说着指向公告板。
宋博宇满脸震惊,看着通知。
因私生活混乱,屡次旷工,进派出所,品德败坏,影响恶劣,厂领导一致商议,给予宋博宇开除处分,责令两日内归还公房。
这样突然的消息让宋博宇脑子不能思考。
开除?收房子?
林妍眼尖,在公告板上看到另外一则公告。
‘林汐因个人原因离职,工作由**接手,特此公示三日。’落款时间就在半小时前。
“妈,快看,林汐的工作可能是被别人顶了的!”林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保卫科的人把几人请出去,大门一锁。
宋博宇站在原地,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周惠芳还不死心,立马又找去孙厂长家去,终于得知了那个天崩答案。
“林汐?插队去了。”
孙厂长故意讽刺:“咋?你们一家的,难道不知道?”
林妍连忙问:“那她的工作是不是让我来顶的?”
孙厂长乐了:“怎么可能,你是被厂子开除的,永不录用的,更何况是人家那好工作,也不是什么人来都能接的!”
林妍眼里喷火,恨不得立马找到林汐,拆了林汐的骨头。
周惠芳这才想起问:“那她去哪插的队?”
孙厂长装糊涂:“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爹妈,再说了,你这当妈的不也不知道吗?”
周惠芳这回彻底绷不住了,连哭带骂。
她可是给了林汐钱的,现在钱没了,工作没了,人也没了!
孙厂长嫌吵,立马说:“哎!你别在这哭啊,晦不晦气啊!”直接把人轰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孙厂长没忍住啐了一口。
“把我那么好的人才给逼走了,缺德带冒烟!”
另一边,林汐在火车上找乘务员补票。
“同志,有俩挨着的卧铺吗?”林汐问了句。
林秋到底小,硬坐一宿也是有点遭罪了。
乘务员给找了位置,林汐终于能躺会儿。
“姐......,咱真是回家对吗?”林秋坐在对面,心里不踏实。
之前周惠芳找过人,说要把他送养出去。
虽然后来因为人家嫌他已经记事拒绝,但阴影已经有了。
他怕林汐跟周惠芳一样,没安好心。
林汐看着林秋咬着牙改口叫姐,笑了:“放心吧,骗你我让雷劈死。”
看林汐发这么重的誓,林秋立马说:“别、别劈,我信你!”
林汐了然笑着,知道林秋面对她还是有点别扭。日久才见人心,慢慢相处呗。
姐弟俩迷迷糊糊正睡着,林汐突然被拍醒。
“同志,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林汐皱眉睁眼。
小姑娘跟林汐年龄差不多,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两根麻花辫子垂在肩上。
“我恐高,不敢住上铺,你能不能跟我换一下,我给你补票价!”
面对小姑娘的商量,林汐眼睛一闭:“不换。”
她买下铺就是图方便,恐高不早买下铺,这时候折腾什么?
结果小姑娘不乐意了,立马翻脸。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下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林汐挑眉,残存的那点睡意也被这傻妞叽喳没了,“起床气”腾地一下就窜上来。
“既然是互相帮助,那你帮我啥了?凭啥就逼着我帮你啊?因为你没得到我的帮助,我就自私?”
她也是服了这小公主,帮是情分,不帮才是常态。
“啥啥都让人帮,不能自理就趁早回家躺着去吧,别出来给人民群众添麻烦!”
林汐一顿连珠炮把麻花辫怼得哑口无言,眼看路人都看过来,麻花辫脸一红,赶紧钻进上铺去。
林汐白了一眼:“这特么也不恐高了!”挤兑得麻花辫更无地自容。
夜里,车厢里只留过路的小灯,林汐躺在昏暗的光线下,对即将生活的新环境有了患得患失之感。
她也不知道去插队到底是不是最优解,但一想到要劳动,要干活,就有点睡不着。
上铺的麻花辫翻身要下来,想要借着下铺垫脚。
再一看林汐躺那,麻花辫嘴唇紧抿。
林汐本也没睡,瞧见一只大脚丫子往自己肚子上招呼,立马翻身伸腿。
“哎呦!”麻花辫子想报复,踩一下林汐再装不故意的。
没想到林汐这一翻身,她踩了个空,腿一劈叉,人就摔地上了。
林汐继续装睡,麻花辫气得够呛,最后只能咬牙先找厕所。
之后的路程还算安稳,林汐和林秋吃的算好,饿了就吃黄油烧饼煮茶蛋,渴了就喝空间里的水。
炎热的天气让所有人都被火车晃悠得精神恹恹,唯独林汐姐弟俩精神百倍。
等火车到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刘家圪村地处北方,刚一下火车,感觉吹来的风都是清凉的。
说是站点,其实就是个经停的地方。
一回头,还有其他几个年轻人,麻花辫也在,都是插队的知青。
两人四目相对,麻花辫瞪了林汐一眼,转头就和其他几个男知青热聊去。
接站的是村里生产队长郭长城,点了下人数,就带着人步行到了村里。
刘家圪村没有知青点,之前的知青各种理由回城的回城,病退的病退,给知青点留的房子也成了危房,再没住过人。
郭长城清清嗓子,开始叮嘱。
“大家就在老乡家住宿,吃饭自己想办法,今天下午大家可以从村的小路走去县城置办东西,明早四点,来村头点卯。”
一听四点就集合,所有人都怨声载道。
比鸡起得都早!
第二天,中午。
下工时,郭长城把几个知青单留下。
知青都有补助粮,这月先提前预支。
看着手里有粮,几人都挺开心,伙食上也能松一松。
赵楚突然提议,几个知青一块吃顿饭。
“来了几天了,大家也没一块聚聚,咱村就咱们几个知青,也该好好团结。”
其他几个知青同意,主动掏了钱和粮票当做餐费。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林汐转头就走。
“哎!你真不去啊!”赵楚也是服了,林汐我行我素惯了,但这种集体活动说不参加就参加,瞧不起谁呢?
已经走出老远的林汐心里有自己的计算。
回想当天许大刚上门闹事时,几个知青也都在人堆里看热闹。
她也体谅知青在当地没根没基,不好得罪当地人。
可平时几人完不成任务的时候,她林汐也是伸出过援手的,出人出力不含糊。不然就这几瓣蒜,一天完整公分都拿不到。
可等她遇上事了,这几人别说伸手帮忙,连句公道话都没说过,更不用说乐得看她倒大霉的赵楚在人堆里笑成什么样。
就这,她还跟他们吃个屁的饭?
林汐到家时,林秋正拿着本书看。
“咦?哪来的书?”林汐疑惑。
林秋笑嘻嘻说:“沈大哥借的,说是让我先看,不能弄破,不能弄脏,等我上了学,这个还得好好的还他呢!”
林汐拿起书翻了翻,童趣的插画暖人心,和她小时候用的教材大不一样。
书页干净整洁,翻几页就见到有板有眼的铅笔字。
“看着不着调,字还挺漂亮。”林汐笑着吐槽。
都说字如其人,这话倒也不假。
一想昨晚沈昼的样子,林汐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饭后,林汐抽空进了空间。
果树上的果子不少,她摘了一些。之后提着两兜水果就去了郭家。
郭家的院子不小,院里养了几只溜达鸡。
窗棱上挂着干玉米干辣椒,很有乡村风情。
郭长城正在院里哄孩子,一看林汐来了,面露笑意,让孩子也过来叫人。
两个孩子一个模子刻的似的,竟是龙凤胎,年纪与林秋相仿。
林汐把水果往前递,让孩子自己挑。
“叔可真是好服气,一双儿女,谁看了不羡慕!”林汐说着客套话。
郭长城看林汐带来的果子可比商店里的优等果还大还水灵,立马挑眉。
“林知青,是有啥事?”
林汐不好意思开口:“来看看沈昼,昨天他脸色不好,我怕他是修房累的,我还怪过意不去的。”
说到这,林汐的眼睛瞥向屋里,追问:“他咋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郭长城心里了然,摇头:“昨天就去过县医院了,大夫说去得晚了,要是早点去......。”
“啥?晚了?”林汐心里一咯噔。
她上辈子当大夫的,最听不得这两字。
“那、那咱去省城,或者是首都的大医院,再好好看看呢,万一是县里小诊所给误诊了呢!”
林汐悲从心中来,沈昼年纪轻轻的,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开眼,偏让好人遭大罪!?
郭长城笑说:“不是,昨天去的时候诊所都下班了,就在值班大夫那拿了点药,吃上就好了,估计再晚去会儿不吃药都好了。”
“他就是管不住嘴,吃的!”
林汐也是服了,郭长城说话大喘气,她还以为沈昼查出啥大病了呢!
沈昼这时推开屋门,站到了门口。
“大夫可不是那么说的,让我想吃啥吃啥呢!”
沈昼不服气,当着小老妹儿的面咋把他说得跟个饭桶似的?太不给留面儿了!
林汐一看沈昼脸色的确好多了,就打趣:“大夫都让你想吃点啥吃点啥了?那你还是够呛啊!”
郭长城被这话弄得没忍住乐,笑得白牙都龇出来了。
“还得是文化人啊,埋汰人都这么好听!”
沈昼看林汐带了东西来的,也不客气,让表弟表妹赶紧分分。
这会儿功夫,郭长城和林汐聊起家常,林汐才了解到沈昼的情况。
林汐一开始以为郭长城是沈昼的娘舅,结果是姨父。
沈昼的亲生父母先后病逝后,体弱的姨妈就把八岁的沈昼接来,两口子一直拉拔着。
村里人的日子普遍清汤寡水,日常就是粗茶淡饭。
一开始两口子的公分也能养家糊口。
后来姨妈生下龙凤胎,身体一直虚着,几乎不能下地做重活,靠着郭长城一个人挣钱养家,日子实在清苦。
“别看俺家现在日子滋润,那是沈昼挣来的。“
“就他再小点的时候,他怕家里口粮不够,最多只吃个七分饱。”
“我劝不听,他姨急眼骂人他也不听,多吃一口都不肯,倔驴一个!”
“后来有了这俩孩子,他还省下自己那份给弟弟妹妹吃,这胃就是硬饿出的毛病,时不时就犯病。”
郭长城说的时候一脸愧意,孩子来他家真是命不好,没过几天好日子。
林汐倒是不知道沈昼还有这样的过去,平时看着挺开朗个人。
沈昼这时候出来,郭长城也是极有眼力。
“你俩先说着,我去村口看看,你姨说去县里买东西,咋还不回?”说完把一双儿女也带去。
院里就剩林汐和沈昼两人,林汐开了口。
“你说你胃不好,你咋不直说?我天天给你做的都是硬菜,还以为你爱吃呢!”
林汐虽然做出数落的姿态,但眼里全是担心和无奈。
换了别人顿顿吃肉肯定开心,但对沈昼来说,反倒成了负担。
沈昼挠头苦笑,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汐明白,沈昼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才只字不提玻璃胃。
“还傻笑,自己的身体你也多上心!”林汐嘱咐:“水果你用勺子刮成果泥再吃,这几天也别吃寒凉的,好好养养。”
水果是用空间里的灵溪种的,必定有些许治愈效果,今天来得仓促,下次直接让沈昼喝水,应该效果更好。
沈昼还嘴硬:“真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能吃着呢!”
“你跟小孩一桌吃得了。”林汐揶揄。
眼看下午上工的时间也快到了,林汐也不多说,匆匆走了。
沈昼送走林汐后,看着桌上又大又红的果子,若有所思。
晚上,林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算算日子,林父现在应该已经被内部调查。
原书里,林妍为了避祸,不受林父的牵连,火速和原主的前前未婚夫订婚,日子就在初秋时节。
“也该给林妍送点大礼。”林汐眸光一闪。
这个季节采山货的人不少,邻近的村子也都有共识,不会乱设陷阱。
就算是秋冬两季挖了陷阱,到了春季也会自行回收填埋,以免误伤了人。
但总有漏网之鱼被遗忘,没想到被赵楚一脚“触发”。
林汐拉着赵楚,心里已经骂娘。
林子范围大,她喊了两声想让人来帮忙,却没人听见。
赵楚因为害怕,本能的挣扎,扯得林汐手臂生疼。
“别动,我快没力了!”林汐皱眉。
赵楚哭唧唧,早知道这么倒霉就不来凑热闹了!
林汐一点一点往后挪,硬扛着手臂的疼痛把赵楚往外扯。
眼看着赵楚终于出来,林汐突然发觉自己脚下的土地正慢慢往下坍塌。
残枝烂木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林汐一咬牙,把赵楚推上去,自己则滑到了坑底。
赵楚吓得不轻,腿软瘫坐在地,哭得没完没了。
林汐尝试着爬上去,但坑有四五米高,任凭她怎么借力也无果。
“先别嚎了,去找木头来,看看能不能垫垫脚。”
赵楚擦了擦眼泪,两脚打摆子。
无头苍蝇似的找了半天,找来的木头不是太短不够长,就是太细禁不住人。
最后可算找到个又长又结实的,她又拿不动。
林汐也是没招,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哭的。
“去找其他人来帮忙吧!”林汐说道:“他们扎筐的绳子应该用得上。”
赵楚赶紧往人多的地方去,可跑了两步,突然停了。
林汐是因为她掉下去的,救了林汐,肯定少不得受埋怨。
万一林汐因为之前跟她闹过不愉快就冤枉是她推的,那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如果因此受了处分,以后回城的机会就没她的了!
恍惚着晃悠到了人堆,赵楚正犹豫到底该不该叫人。
张嫂看林汐没回来,迎面走来,问道:“赵知青,看到林知青没?咱们得赶紧下山了。”天都黑了。
赵楚胆战心惊,却还是挤出个笑来。
“没有啊,我俩没在一起。”
张嫂疑惑,四处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以为林汐跟其他人走她前面。
众人下山,赵楚魂不守舍,回了住处,连饭都吃不下。
“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赵楚心一横,任由林汐自生自灭。
......
另一头,林汐在坑底急得直骂。
“叫个人能用多大功夫?让个王八爬个来回也该到了吧!”
她现在后悔做这个烂好人,就不该在危急时刻伸这个手,就该尊重他人命运!
现在赵楚一去不复返,倒大霉的成了她!
头上的天越来越黑,星星也越来越亮,林汐悲从中来,满肚的五味杂陈。
要是就这么死在捕猎的兽坑里,也太冤了吧!
坑下的温度与地面不同,凉气上涌,林汐在苦夏夜竟感觉到冷。
不过她还有空间,里面不少东西,吃的穿的够她消耗,一时半会儿倒也死不了人。
吃饱喝足后,林汐从空间拿了点工具。
地上的木刺不少,她刨下来几个,之后重新钉在坑壁上,做了简易的脚梯。
底下的还好弄,上头她够不到的,就得边爬边钉。
两个小时后,林汐跟头把式终于爬出来,却不能就此庆幸。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皎洁的月光并不能穿透枝繁叶茂的树冠。
她头回上山进林子,白天都不认得路,何况是此时漆黑的夜里。
面对如此不乐观的情况,林汐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全凭感觉寻路。
耳边传来零星的鸟叫虫鸣,哪怕是一点风丝刮动树叶的沙沙声,都让她草木皆兵。
“林汐!”
“林知青!”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汐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叫声,立马来了精神。
“我在这!”林汐循着声音的方向边靠近边喊。
沈昼听到了动静,让乡亲们赶紧噤声。确定了的确有声音,匆匆跑过去。
林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别提多激动。
等看清了火光后沈昼的脸,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沈昼看到林汐时,林汐浑身狼狈。
衣服裤子都被树枝勾破,有的地方还沾着血色。
“别动,我过去!”沈昼大喊一声,快步走过去。
林汐紧绷的神经在这时终于松弛下来,只觉得浑身哪都酸痛。
沈昼扶了一把,担心地问:“没事吧?还有哪受伤了吗?”
他看见的已经不少,还有看不见的呢?
林汐摇头,说:“就是累的。”
众乡亲们这时也都赶来了,郭长城一看,连忙说:“快!先送林知青下山!”
沈昼二话不说蹲下,要背林汐。
林汐赶紧说:“我能走。”
山路崎岖不好走,背着她可就更难。
沈昼咂嘴:“少废话,这时候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说着就把林汐往自己后背上拉。
乡亲们动手帮忙,林汐上了沈昼的背。
林汐忽然想起,沈昼不是第一次背她。
她头破血流那回,沈昼也是这样背她送医的吧?
队伍浩浩荡荡地下了山,没事的乡亲就各回各家。
“直接背咱家去,也好照顾。”郭长城叮嘱沈昼。
林汐不想给人添麻烦,忙说:“叔,我真没事,给我送家去就得,林秋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郭长城安抚:“心你就放下,林秋就在我那呢,再说了,把你个伤病号跟个孩子放一块,我这个当队长的才是不放心!”
沈昼赞同郭长城的话,一口气就把林汐背回自家去了。
大半夜的,林秋站在门口张望,看林汐回来了,赶紧跑过去。
“咋了?这咋了呀!“林秋焦急,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沈昼忙说:”没事,你姐就是累的,歇会儿就好了。”之后把人背去西间。
林汐坐在炕边,一身的泥土树叶。
照了眼镜子,她都觉得自己像个野人。
听了郭长城的话,林汐才知道自己能得救,多亏了林秋。
林秋发现林汐不见后,立马就找了沈昼。
郭长城挨家去打听,啥都没打听到,最后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组织村民搜山救人。
眼看天都要亮了,郭长城先带林秋去睡,只留沈昼在这张罗。
沈昼打水,拿了干净的毛巾。
“桌子抽屉里有酒精,你先自己消个毒,今晚你就先睡这,枕头边有糕点,你饿了就吃,别见外。”之后就出了屋,关好了门。
林汐好好地洗了下满身的臭汗,本想用空间里的灵溪来治愈伤口,又怕伤口突然没了引人怀疑。
最后还是拿了酒精简单擦拭了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赵楚你个王八蛋!”林汐咬牙切齿。
要不是因为赵楚,她也遭不了这么大的罪!
这事没完!
孙厂长以为林汐先前只是一时气话,放着好工作不要,跑去插队,傻子也干不出这事。
林汐眼泪下来了。
“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内忧外患,不走就没活路了。我也想好了,叔你找个人给我当学徒,只要吃透这些资料,一定没问题。”
孙厂长惋惜,但也能理解,就宋家那样的,不走,能天天来闹。
“行,我正好有个侄子想进厂,我也不白要你的名额,你开个价。”
孙厂长也是有数的,这岗位就算有钱都买不来,但林汐愿意当师父,那这徒弟接师父岗也就没啥可指摘的。
“就看着给吧,叔肯定不能让我吃亏!”林汐嘿嘿一笑。
孙厂长笑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两人商量了一下,孙厂长直接批了假,让林汐回家呆着,对外只说是病假。
大白天林汐回家,周惠芳意外。
“咋这么早回来了?那个事......你说了吗?”
周惠芳怕事情不顺。
林汐则说:“说了,今天一去我就提了,领导说考虑一下,让我趁这个机会把之前的假先休再说。”
周惠芳露出喜色,都让补假了,那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呀!
到时让林妍她爸再走走关系,送送礼,这工作妥妥就到手了!
林汐看着周惠芳已经做上春秋大梦,趁热提了一句。
“领导说,要是换工作,最好把户口分出来,要不程序上不好办。”
这话是她瞎编的,但周惠芳正沉浸在喜悦里,哪里还能分辨。
“那就分出来呗!”周惠芳一口应下。
早就该分的,只不过他们两口子怕被说闲话,一直没提。
现在林汐自己提出分户口,旁人也说不出啥。
等工作和房子一到手,正好把林汐,还有林秋两个外人扫地出门!
户口本一到手,林汐就赶紧去办,只是这样不足以和林家彻底划清界限,剩下的步骤就得等下乡以后再办了。
不过眼下先把粮食关系转出来,以后自己的粮本自己说了算。
正午,林汐回家,就见几个小孩把林秋堵在墙角,拳打脚踢。
“别打!都住手!”林汐快跑两步。
几个熊孩子见了大人,撒腿就跑。
林汐把林秋扶起来,孩子已经鼻青脸肿,脸颊上,手上腿上还有擦伤。
“你傻啊,他们打你,你咋不还手?就且等着挨揍啊?”
小孩的世界就是大人世界的缩影,林秋的事总被那些大人嚼舌根,久了,小孩们也开始叫林秋“没爹妈的野孩子”,总欺负人。
林秋支支吾吾,最后说:“我爸我妈说打仗不好。”
林汐心头一堵,也不忍心再责备。
“过来,先擦擦。”林汐拿了手绢,偷偷用空间里的水来擦伤口,为了不吓到孩子,只用了一点点。
原本青紫的淤伤变浅,擦破的皮也没那么火滋燎地疼。
林秋觉得神奇,但也没太怀疑。
林汐瞧着林秋的衣袖和裤腿都不够长,脚上的布鞋也露出脚趾,鼻子一酸。
这要是爹妈还在,得心疼成啥样?
“走。”林汐拉着林秋就走。
林秋有点抗拒,但林汐就是不撒手,最后觉得这手很暖,很软,也就不闹别扭,任由林汐牵着手。
到了百货商店,林汐拿钱拿票,给林秋买了身新衣服新鞋。
原本就精神的男孩,换上合适的衣服,看着很是顺眼。
林汐是一定要下乡的,所以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跟我走?离开这?”
林秋不懂:“走?”
“恩,我要走,想带着你,你是想留在这,还是跟我走?”
以林家的态度,她就这么走了,林秋的命运,八成和书里大差不差,日子不会好的。
林秋皱眉,明显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点难。
“你好好想,但是这话跟谁都别说,保密,行吗?”
要是林秋非要留下来受苦,那她也没招。
林秋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宋博宇正从派出所把亲妈领出来。
刘金梅嘴上骂骂咧咧就没停过。
“我早看那臭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多少女孩等着咱家随便扒拉随便挑,她能嫁给我儿子,都是几世烧了高香,还敢跟我动手!”
“她有什么可傲的?她都不是林家的种,谁知道哪来的野种!儿子,赶紧甩了她吧!”
刘金梅巴巴不停,宋博宇却是神情凝重。
林汐这次做这么绝,不会是动真格的吧?
要真分了,那房子......
“赶紧回去,她可能要收房子!”
宋博宇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回赶。
看门锁没换,东西也没人动,终于放了心。
只要没来收房子,那就没事。
这时苏心蕊抱着孩子出来,又是倒水又是做饭,刘金梅很是受用。
“还是得是你懂事,之前你说的我还不信,今儿那林汐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刘金梅的话让苏心蕊心里得意,今早刘金梅一到,她就添油加醋抹黑林汐,这刁老太太还真是给力,真去闹了!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怕博宇让人骗了,好在有婶子护着,要不将来博宇可有罪受呢!”
苏心蕊不知道刘金梅刚从局子出来,只当看看热闹。
可宋博宇听了,皱眉:“你跟我妈说啥了?”
不等苏心蕊解释,刘金梅就说:“要不是心蕊告诉我,你还要受多少气呢!”
宋博宇一个头两个大,立马急眼。
“你跟我妈说这个干嘛啊?”怪不得亲妈要去厂子闹呢,原来林汐没说错,还真是苏心蕊撺掇的!
苏心蕊不明所以,可看宋博宇这么生气,还是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婶子关心你,非要我说的......”直接帅锅给刘金梅。
刘金梅也说:“说了能咋的?还不是为你好?你咋还不知好歹?我不给她一个下马威,等结了婚,她能骑你脖上撒野!”
宋博宇没办法跟亲妈发火,最后跺脚进屋,只能自己消化去。
外面的刘金梅还拉着苏心蕊的手说:“真是造化弄人啊,当初要不是俺家博宇进了城,想来你现在就是我儿媳妇,可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野女人要强多了!”
苏心蕊听了这话心里舒坦,生出别样的心思。
她男人在医院里躺着,将来能不能治好还是一码事。
要是真能和宋博宇旧情复燃,那她将来的日子也能好点。
至于她那病秧子男人,该踹的时候也得踹!
天色渐亮,林汐却因睡得晚又累透支,到了大中午才醒。
浑身的酸痛愈发严重,林汐只是坐起身,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这时被推开,女人轻手轻脚进来。
林汐笨想也知道这位就是沈昼的亲姨,赵桂珍。
“婶子。”林汐叫人。
赵桂珍本是想进来送点水,见人醒了,满脸喜色。
“哎!闺女醒了啊!”赵桂珍赶紧走上前,把手里的水杯先递过去:“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遇上那样的事,吓都吓死了,这得多上火!”
林汐见赵桂珍热情开朗,倒是和某人很像。
道谢接过杯,林汐赶紧灌了自己一口水。
清甜的水浸润了喉咙,人也舒坦多了。
赵桂珍的眼睛则在林汐身上瞧着,眉眼,模样全都尽收眼底,最后越瞧越眉开眼笑。
“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先吃点。”赵桂珍出门时还提醒:“衣服是你弟回家取的,你也换上吧。”
林汐也不能让人家喂到炕头来,赶紧换好衣着,下地出屋去。
赵桂珍把熬得金黄浓稠的小米粥摆到石桌上,又端了两样小腌菜,让林汐过来坐。
“闺女,你多大了?老家哪的啊?有对象了没呢?”赵桂珍忍不住打听。
林汐觉得郭家的人都是好人,所以对赵桂珍这种“查户口”没什么反感。
就是赵桂珍老是看她笑,弄得她有点毛毛的。
不过问起林汐昨天咋走丢的,林汐脸色一暗。
“不是走丢,是有人要害我!”
林汐把经过详细说一遍,听得赵桂珍义愤填膺,一巴掌拍到桌上。
“这也太不是人了,你救的她,她反倒把你扔那,这不是想看你死么!”
林汐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是自己有空间,有水有粮,昨天都等不到人来找就得虚脱。
到时就算有人来找,那么大个山,她无力呼救,只有等死一条路。
没一会儿,下工的郭长城和沈昼回来,一听赵楚干的事,全都怒了。
沈昼黑着脸,问郭长城:“姨父,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郭长城此时已经怒火上头。
知青送到村里,不光是要受他这个队长的领导,他也得对知青负责。
别说是赵楚故意害人,哪怕林汐是真的自己走丢出的事,他这个队长都难辞其咎。
“开会!”郭长城一句话,除了林汐,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寒冷几分。
林汐不知道开会的厉害,沈昼则是冷笑。
“都敢害人了,再不治还了得?”
知青的日子不轻松,除了参与劳动,还要进行“思想改造”。
临近几个村的知青全是干活累一天,还得拉出去加练,更不用说数九寒天还得坐室外接受“改造”了。
郭长城算是好说话的,除了例行公事的劳动和开会以外,也从不搞加练,但现在不行了。
紧急通知发下去,所有人都顶着大太阳聚集到村部。
郭长城看了一圈,发现赵楚没来,就问刘强:“赵知青怎么没来?”
“她说不舒服,就先不来了。”
听了这话,郭长城脸一黑,开口即骂。
“她说不来就不来?她以为她是谁啊?到了村里,就得服从领导,你回去告诉她,今儿要是不来,咱们整个村的人就等她一个人!”
刘强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还是头回见郭长城发这么大的火,慌慌张张赶紧回去叫人。
十分钟后,赵楚在众人的埋怨声里来了。
赵楚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从昨夜里听说林汐被找回来时,她就一直战战兢兢,更不敢合眼睡觉。
现在看着郭长城要杀人的目光,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该来的来了,郭长城直入主题。
“咱们村出了坏份子,林知青差点就让人给害了!”
此言一出,乡亲们瞬间炸了锅。
村里多少年一直民风淳朴,纷纷猜测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女知青下手?
郭长城把真相一说,所有人都看向赵楚。
“不可能吧?这么个小姑娘,能这么狠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城里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乡亲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赵楚一咬牙,还不想认命。
“郭队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吧?有人证物证吗?林汐空口白牙,就定了我的罪,我岂不是要冤死!”
昨天没人看到他们这边发生什么事,她就咬死了没做,林汐还有啥办法?
郭长城脸色越发寒冷,事到如今,赵楚还不承认。
这时林汐推门出来,她一直听着院里的动静。
赵楚见林汐出来,本能的心虚不敢直视。”赵楚,天地良心,昨天你是怎么踩到陷阱的,我又是怎么救的你,让你找人去救我的,还用我再说一遍帮你回忆吗?“
林汐冷眼看着赵楚,算是给赵楚一个坦白的机会。
可赵楚脖子一扬:“你可别胡说,我昨天可都没跟你说过话,你说的那些是压根没有的事!”
眼看赵楚要一条道跑到黑,林汐也不客气,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你认得吧?”林汐把东西递到赵楚眼前。
赵楚看清了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浑身一软。
昨天林汐救人的时候,拉扯下赵楚袖口的一颗扣子。
要是常见的扣子她还真不好捶死了赵楚,可那扣子是花形的,辨识度极高。
“你昨天穿的长袖是春装,平时都没穿过吧?”林汐严肃地说。
众人纷纷点头,昨天一起上山的人不少,眼尖的已经认出这扣子确确实实是赵楚的。
要说话都没说,这扣子又是怎么落到人家手里的?
赵楚眼看再没辩驳的余地,哑口无言,最后哭嚎起来。
郭长城满心厌恶,要不是林汐命大,他也是要吃瓜落,这害人精还有脸哭?
赵楚边哭边说:”我、我就是害怕,我想找人的,但是我......“
众人听着赵楚支支吾吾,只觉得这说辞没有半点说服力,不光没同情,甚至觉得此人眉眼长相都恶毒起来。
郭长城也懒得再听赵楚瞎掰,只说:”我这就打报告,让组织处理。“
犯法不犯法的他也说不准,一切交给组织领导定夺。
赵楚这才真是怕,立马求郭长城:”别,我求了你队长,千万别上报,咋罚我都行,就是别上报!“
这事要是上报,她身上就真的背了污点了。
以后别说回城,帽子一扣,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眼看郭长城不为所动,赵楚转头噗通就给林汐跪下了。”是我的错,我不要脸,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敢了!”赵楚满脸是泪,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了林汐的身上。
只求林汐能放她一马!
林汐挑眉,她要就这么饶了......
那她之前被坑遭罪不就活特么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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