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在三环外,一栋灰扑扑的楼,里面灯光刺眼,墙上贴着“冲业绩”的标语。
她第一次进门,化妆师递给她一套连衣裙,深蓝色,腰身收紧,胸前微露。
她换上,对着镜子愣了愣,低声道:“这还是我吗?”
化妆师给她涂了腮红,眼线拉长,头发烫成卷,她站在镜头前,灯光一打,屏幕里的她像个精致的少妇,温柔中透着风情。
她试着笑:“感谢‘正军哥’的火箭!”
声音甜得像抹了蜜,眼角梨涡若隐若现,弹幕刷屏:“姐姐好美!”
她心里一暖,可笑完手心全是汗,指甲掐进掌心,低声道:“别出错,别出错。”
张正军是铁粉,二十六岁,河北农村出身,家里种地,初中辍学打工,后来在北京跑外卖。
他黑瘦,眉毛浓,脸颊有风吹日晒的粗糙,性格单纯耿直,干活不偷懒,可感情上是个愣头青。
他喜欢少妇型的女人,温柔成熟,像晓童这样。
他刷到她的直播,看她笑得温婉,眼波柔得能化人,心就动了。
他蹲在街角,吃着五块钱的面,汤冷了也不在意,盯着手机,眼底亮得像点了灯。
正军风里来雨里去,跑单赚的钱一半砸她直播间。
他攒两百块刷火箭,弹幕喊:“女神我爱你!”
晓童回:“谢谢正军哥。”
那声音钻进耳朵,他脸红了,傻乎乎咧嘴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
他跑单摔过车,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疼得睡不着就看她直播。
她说过“早点休息”,他记在心里,低声道:“她关心我。”
一次直播抽奖,正军中了线下合影签名的机会。
晓童笑:“正军哥,等我有空,咱俩见一面啊!”
他盯着屏幕,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全是她梨涡浅笑的样子。
他攒了两千块,全打赏给她,幻想着跟她合影,拿张签名挂墙上,跑单累了看看也能撑下去。
他私信她:“童姐,我等着!”
她回了个笑脸,他攥着手机,乐得睡不着,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的霉斑,低声道:“总有一天能见着她。”
他翻身,枕头下压着攒钱的信封,厚厚一叠,都是五块十块的零钱,他数了又数,心想:“再攒点,给她刷个大的。”
第三章:数字的压力粉丝破十万那天,晓童在镜头前哭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