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肯放过我。
所以,当高熠再次来看我时,我将他拒之门外。
高熠在外头站了许久,直到时月来寻他,他们才说说笑笑地离开。
后来,高熠开始带着安安一起来。
我无法狠心将女儿拒之门外,高熠似乎也明白我对他的抗拒,便远远地站着,仿佛回到了我刚刚残废的那段时日。
姨母把安安照顾得很好,我稍稍放心,将平日闲暇时做的衣裳拿给安安,细心叮嘱:“安安要听祖母的话,孝顺祖母。”
安安搅着短短的手指,点头又摇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可是祖母为什么不让母亲出门?
安安好想母亲。”
我悄悄别过脸,抹掉滑落的泪珠:“母亲在养病,不能让你染上病气,祖母是一片好心,安安明白了吗?”
安安懵懂地点头,又欣喜地摸着新衣裳,叽叽喳喳地和我说着每日的趣事。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仰头望着天空,心情都明媚了许多。
可喉中的腥甜把我拉回现实,自高熠外派后,我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每个问诊的郎中都叹息摇头。
7寒来暑往,高熠再度被外派。
这回当地的父母官成了时月的兄长,听闻深受百姓的爱戴。
我送车他时,是被侍从抬到府前的,白茫茫的雪显的我如此渺小。
“你怎么如此消瘦?
脸色这般的苍白?”
高熠满心担忧,解下大氅披在我肩上。
这还是他带时月回来后,头一次忽略时月来关心我。
不过,已经晚了。
近半年来,我时常呕血,便不再见任何人。
高熠几次试图硬闯我的院子,但最后还是拉不下脸面,直到今日临行才发觉我的近况。
时月愤恨地盯着我,我闷咳了几声,淡淡道:“雪天路滑,小心些。”
没有什么可说的,时月自会照顾好高熠,这就足够了。
高熠还想再说什么,但时月已经在催促了,厚厚的车帘落下,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姨母长叹一声,将汤婆子塞入我怀中:“你啊,可别后悔。”
“不后悔。”
我接住一片雪花,心中异常坚定。
高熠不在的日子,我大多时候都在陪伴安安,替安安写了数封家书寄给高熠,可一封回信也无。
安安有些失落,不再整日的念着父亲。
我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更加紧迫地为安安打算好将来,谋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