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活着。
赵刀疤垂目，半晌抬头，理所当然地低声反问：“我为什么要打 120？”
“杨警官，你真的觉得，他应该活在世界上吗？”
杨警官眉心一动。
李朝，应该活吗？
应该吗？
他猛地清醒过来，厉声说：“他的罪恶，要由法律去认定，而不是你。”
赵刀疤冷笑。
13.钱万里，以谋杀罪被逮捕。
案子尘埃落定。
李朝下葬那一天，母亲已然卧床不起。
冷冷清清的祭拜。
杨警官也去了。
他问李暮：“你还很他？”
一身素衣的李暮轻轻摇头，“他死了，我就不恨了。”
她手握酒杯，酒水倾撒在墓碑前，目光柔和宁静。
“杨警官，我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八岁时，爸爸就过世了。”
“学校里有同学欺负我，他就会帮我打回去。”
“冬天下大雪，路上的积雪很厚，他会背我去上学。
从我家到学校，足足有两公里。”
“夏天停电的时候，我在院里纳凉，他会拿扇子帮我赶蚊子，跟我说北斗七星。”
“曾经……他是很好很好的。”
她缓缓蹲下，与墓碑上的笑意明媚的定格照片对视。
“现在，我只记得他的好。”
她牵起嘴角，笑意浅浅。
“妈妈，哥哥，和我……是最好的一家人！”
番外：我叫李暮，木子李，朝朝暮暮的暮。
八岁时，我父亲在工地上死了，老板扔下几万块，说是父亲操作违规，与公司无关。
妈妈一个人打两份工，忙得不可开交，很少在家。
没关系，我有全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买菜，煮饭；一起看书，偷偷去树林抓迷藏……可是，哥哥变了。
他有了新的朋友。
我扯着哥哥袖子跟他出门时，他会甩开我的手，“你好烦啊！”
慢慢的，他开始夜不归宿。
有时候深夜回来，一身烟酒气息，呛得我不敢靠近。
我大学毕业那年秋天。
他借了第一笔高利贷，十万。
赵刀疤带着凶神恶煞的混混堵我们家门口，随之而来的是骚扰、油漆……赵刀疤在我家客厅住了下来。
夜半，偷偷跑回家的哥哥被赵刀疤逮个正着。
他压住哥哥的手，另一手举菜刀，微笑着回头问我和妈妈：“你们说，我先砍哪根手指好？”
母亲崩溃痛哭，跪在地上求我。
“暮暮，那是你哥哥，你救救
